文 / 黃金鈴 ‧ 圖 / 簡學彬

清晨六點,六龜的天.....未開,像是隱身於黑白默片,沒有聲音,沒有對白,只有接連的動作串接著......小7的咖啡。咖啡在腦子裡渲開,天亮了,顏色回來了......,我們也來到顏大哥的香蕉園。

行口的貨車早已在顏家院內。行口大哥拿著彎刀,俐落地將一長串一長串的香蕉,切化為一小串一小串,整齊地放入塑膠籃內,準備運回低溫催熟;而另一位行口大哥則和顏大哥在園子將前一天採下或現場採摘的香蕉,徒手扛上肩或以人力車搬運到院子裡。來來回回......

不禁想起顏大哥的青春記憶:當時念旗山農工的他,搭高雄客運往來旗山六龜。下車後,學校的道路兩旁,滿是香蕉樹,香蕉樹上總有一串又一串的香蕉。那時,香蕉外銷出口,為台灣賺進大筆大筆的外匯存底,是旗山的驕傲,也是當時最為風光的農業生力軍。

只是,物換星移,現在的香蕉,不若以往......

「那…為什麼還選擇種植香蕉呢?」

八八風災以前,顏明正夫婦除了在自家田裡種植蓮霧之外,也協助其他農家從事農務工作,後來經他人介紹,謀得電力公司抄電表的穩定工作,夫妻倆不分晴雨,深入台南、高雄;由於一個月僅需工作12天,加上四個孩子正值學習的高花費期,便利用餘暇改種植較為容易照顧的香蕉。雖然香蕉一年只有一收,且有黃葉病的威脅,他們還是奮力一試,希望除了生鮮的香蕉之外,也和農友研發較為消費大眾所接受的香蕉加工品。

翌日,匆匆離開婚宴會場的顏大哥及大嫂,帶著巧克力及咖啡來到阿甘姨手工坊,因著先前家裡試做的「巧克力香蕉」,頗受孩子歡迎,希望我們也嚐嚐。為此,夫妻倆忙著將巧克力隔水加熱,讓香蕉乾裹上一層黑巧克,過水冰鎮;另外,也大膽一試,泡了藤枝咖啡,將烤了數小時的香蕉乾浸泡在藤枝咖啡裡,拿出再放進烤箱,進行第二階段的烘烤。雖然初出的研製,不管在口感或者是色澤樣貌上都不算絕佳,然而在巧克力或百香果的味道背後,總還是能夠吃出純然的香蕉味.....

這純然的香蕉味,讓我想起顏大哥的心願:希望香蕉園在轉作安全農法後,夜裡曾經飛舞著的螢火蟲能夠再現。這願望雖然受制於目前栽種的關係較難實現,但經由他的香蕉,在人們的味蕾中漫開,也許我們也能感受到那夜裡溫暖的螢光,在我們心中慢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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