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飛魚雲豹音樂工團提供音樂

文/林怡君(台灣人民文化協會)

195060年代,許多原住民部落青年受雇上山,看管林地,經常一去就是幾個月,不能回家。一群群年輕男子,工作之餘的娛樂就是唱歌,晚上無聊時,一邊烤火,一邊哼哼唱唱,唱出了一首首沒有固定版本的的“林班歌”

“我獨自一個人去工作/沒有人跟我說話/臉上都是灰塵/樹在跳舞/鳥在唱歌/牛在叫/說要回家……”

《牽牛歌

 

本曲收錄在飛魚雲豹音樂工團,林班原住民專輯,由布農文化工作室主唱。

一聽林班歌,馬上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原住民味道。這些歌曲的旋律,大都從原住民傳統的民族歌謠改編而來,傳唱時,每個人都添加一些不同的元素,所以經常是好幾族的旋律混在一起,而且還混和了當時的國語流行歌。在詞的方面,也是從傳統歌謠的唱詞,逐漸改成以族語發音的新歌詞,這些新歌詞都是描寫當時林班青年的心情,然後又漸漸夾雜國語歌詞,最後再演變為以國語歌詞為主、族語唱詞為輔。

林班歌的主題,基本上就兩大類,思鄉與寂寞。原住民講起國語,都是大白話,並且有自己的邏輯,最出名的就是“你了解我的明白”。原住民特有的語感和幽默感,也都在這些林班歌中表露無遺。

“小米酒 我愛你/沒有人能夠了解我/只有你美酒/才能消除我/我我我我 心中煩憂/白米酒 我愛你/沒有人能夠比你強/我為了你癡迷/為了你瘋狂/你真叫人多麼的迷惘/一杯一杯/我不再介意/沒有人能夠阻止我/我我我我/我醉了醉了/沒有人理我/千杯萬杯再來一杯……”。

 小米酒》

本曲由飛魚雲豹音樂工團錄製 卑南族陳明仁主唱

這首“小米酒”,被稱做是林班的“國歌”,無奈苦悶的生活處境,常常只能藉酒消愁。

大約1960年代後,原住民強壯的勞動力開始大量投入礦業、遠洋漁業及工廠作業員。原住民礦工曾佔所有礦工的1/5,原住民漁工曾佔所有漁工的1/3,而原住民的總人口才只有全台灣的2%。到了1970年代,台灣農村逐漸走向解體,台灣經濟轉向都市建設,建築業的木工、鐵工又吸收了這批原住民勞動力。部落青年遠離了山林,走入都市,變成了都市原住民;山地林班歌,也轉變成了都市林班歌。

“我的爸爸媽媽叫我去流浪/一面走路一面掉眼淚/流浪到哪裡/流浪到台北/找不到我的心上人/我的心裡很難過/每次喝酒每次都喝醉……”

“別了故鄉/別了情人/今宵別後多珍重/當你明晨醒過來/我已流浪在台北……”

《珍重》

本曲由飛魚雲豹音樂工團錄製 卑南族陳明仁主唱

礦坑、海洋與鷹架,可以說是原住民遷移到異鄉勞動的三大意象。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要是發生大規模的工殤事件,受難者經常有很高的比例是原住民。到了1990年代,台灣開放引進外籍勞工,來自東南亞的勞動力又逐漸侵蝕了原住民的工作機會。

一百多年來,原住民族的坎坷命運與他們天生的樂觀性格,形成一個強烈的落差。如果你和原住民交談,感受到的不會是悲傷,而是一連串的笑聲和笑話。原本應該根植於土地的原住民,從山地走入平地,踩著顛沛流離的足跡。為求生存離鄉背井,做著最粗重的工作,但他們唱的不是哀歌,而是有趣又自嘲的情歌。

 “你可以戲弄我/也可以利用我/就算你不再愛我/見面也該說哈囉/每一次我見到了你/你總是斜眼看看我呀瞪一眼/到底我是個落魄的人/請你可憐啊心上人……

《可憐的落魄人》

本曲收錄在飛魚雲豹音樂工團,原鄉重建專輯,由卑南族陳明仁主唱。

延伸閱讀

《飛魚雲豹音樂工團簡介》

飛魚雲豹音樂工團

1999
年的921,台灣發生了規模7.3的大地震,同年10月,一群志同道合的原漢朋友們,前進災區幫助災民進行災後相關的行政作業,在短短一個月內快速完成了這些繁雜的行政作業,立即讓災民得到補助金。

災後漫長的重建期讓災民們飽受精神上的痛苦,這群朋友舉辦音樂會,用原住民傳統古調吟唱的方式,撫慰災區的居民。

這些志同道合的原漢朋友,就是日後的原住民族部落工作隊,而當時在音樂會上吟唱古調的這些人,就是日後飛魚雲豹音樂工團的成員。

原住民族部落工作隊從事原住民族解放運動,長期與政府進行抗爭與談判;而飛魚雲豹音樂工團,用吟唱古調的方式來喚醒部落族人,成為原住民族部落工作隊的文化武器。

前往  飛魚雲豹音樂工團官網

閱讀  作品1號的背景音樂:《青年之歌》

閱讀  作品2號的背景音樂故事:懷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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